2017年4月9日

妳的雙生靈魂


1.
女孩問了睡美人是個什麼樣的故事,她忘記了。

我說在某個古老遙遠的王國,有位公主誕生,國王因此舉辦了筵會招待仙女們前來祝福,但是獨漏了黑巫女。於是黑巫女在知道了這件事後,不請自來地前來詛咒年幼的公主,說只要讓她碰到紡綞就會被刺破手指而死...

"我記得紡綞那段了"

女孩插話,然後好像沒想再聽後續的樣子。她恍惚地閉眼睡去,蜷曲著身子窩在沙發上。



2.
如果我會想起一個人,除了視覺上看到某種相似的外表之外,就只有氣味這件事能夠讓我清楚記得。

我可以因為聞到某個經驗過的氣味,而清楚地想起和某人一起經歷的所有大小事情。

而她,是菸草混著精油蠟燭的氣味,有點混濁的焦燃苦澀味,藏了些不太協調的可愛薰香。





3.
她站在約十公分的台階上與我對視,說這麼看起來就會有一百七十公分,問我是不是就喜歡這樣高度的女生。

我說這不一樣。

而她好像也只是覺得好玩,狡獪地笑了一下,像是做了什麼惡作劇的小女孩,知道因為可愛,所以也沒有什麼事情不能被原諒的,是吧?




4.
是說,我也無法具體的形容現在的"我們"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但如果在許多年以後,讓我來描述這段關係,應該會覺得那是美好的,勝過許多因為無聊或是寂寞而發生的空虛邂逅。

這應該是會影響我一輩子的戀情吧,無論它會存在多久,我不想要有再能與之比較的經驗,也不想再這麼全心全意地在意某個人了。覺得這輩子已經足夠,能夠讓我寫出羅曼史的素材與故事,已經足夠了。




5.
她說自己什麼都沒有,是空洞,沒有內容。

我說無論她想怎麼否定自己,她否定自己多少次,我就為她反駁多少次。

這是我對她少數決不讓步的執著。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女孩並非什麼都沒有,並不空洞。她有的是一整個宇宙的愛與浪漫,鮮明而容易理解,但也過於廣闊,所以並不容易完整接受。



6.
我想我永遠都會記得發生在愚人節的演唱會,女孩的包廂裡只我一位聽眾,何其幸運。

應該只有她會點二三十首孫燕姿,莫名點了台北的天空,又硬要我跟著唱婚禮的祝福,還唱到哭。

而我也永遠感謝她在最後幫我點了艷火,我才終於能牽起她的手,請求她留下來一起生活。

我們相視笑著,有夢了,快樂。





7.
她說我可以把素描留下,在她手上可能不知道丟去哪個地方。

聽到這麼說以後,我在日期後面又寫了幾個字,然後從速寫本上撕下來交給她。

我說沒關係,這張丟掉就算了,我還可以再畫上幾百張。


因為有她,我可以畫更多東西,寫更多故事,覺得能做到任何事。

覺得能改變任何事,除了改變他人的自由意志。

那個太難,就像宇宙永遠難以理解,也像人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