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成的肖像

油畫畫布，25F，2011~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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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張畫還是未完成，然後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把那條圍巾收起來了

夏天正熱
冬日的感覺早已消散無蹤

那條圍巾已經重新洗好
藍綠色的格子圍巾
我仔細地將它摺好
擠出多餘的空氣
送進透明塑膠袋裡

不太會穿衣服的我
那件圍巾曾是我身上最突兀的配件
常不知道該怎麼搭配它
無論怎麼摺都覺得不太自然

但我還是常帶它出門
有時騎車可以擋風
坐夜班火車太冷
可以當臨時的被子

只要是稍冷的天氣
跟某人出門幾乎都會帶著它
因為她總是常常少帶一件衣服而著涼
所以我的背包一直都很重
放著圍巾或者放點小零食
覺得總會有用上的時候

我曾驚訝於那條圍巾可以在她手上
變出好幾種穿戴方式
我好像只懂一兩種穿法
展開來披著
或者摺起來圍著
就這樣

其實我好像不太適合那條圍巾
但它是個珍貴的禮物
也陪伴了我好一段時日

這個夏天我不再需要它
到了秋天可能會想起它
可是我再也不會在冬天帶上它了
無論那會是如何寒冷的天氣

我一直認為任何東西都需要被珍惜
它的狀況良好
沒有起多少毛球
或許有天會將它捐出去
可能還有會需要它的人

它可能會被下一個人珍惜著吧
於是我好好地將那條圍巾收起來
放進櫃子裡

至少在這個夏天結束前不會再想到它
洗滌過的它也不再帶有任何人的味道了

就像新的一樣。

那一天妳成為了母親

在那一天妳成為了母親。

前幾天，妳還是少女。計劃著明天要去哪裡逛街，下週要去看哪一部電影，等待好天氣出去玩。
妳喜歡粉色系和明亮的顏色，身邊可能不時會冒出一些泡泡，眼裡閃爍著星光。

然後那天，妳成為了母親。

妳的體重開始增加，妳的化妝打扮少了，開始認真注意身體健康。妳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個生命在與妳共有一個身體，住在妳心裡。

妳的朋友可能少了一些，生活圈乏味許多，妳可能會開始抱怨，或者覺得心神不寧。妳不確定是否準備好了，準備成為一個真正的母親。

妳知道妳的母親，但妳或許還不夠了解她，也不清楚自己會成為什麼樣的母親。

即使什麼都不太了解，但那一天妳成為了母親。

妳看著陌生的人子從妳的身體出生，接著妳花了許多時間教育他，認識他，然後有天妳開始不了解他。雖然妳們曾是一體的，但他有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個性。雖然相似，但妳們是不同的個體。

但妳還是愛妳的孩子，有天妳也終於了解，妳的母親是如何愛著妳…在妳也成為了孩子的母親以後。

如果，有天妳也成為了母親，希望妳的子女會愛妳，如同妳會愛妳的子女，如同妳愛妳的母親，妳的父親。

妳一直會是母親的孩子，妳一直會是少女，即使妳成為大人，即使妳是母親。

願我深愛的，願妳能夠幸福，給母親，給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