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馬儷文.Ma Liwen-------------------------------------------
話說這篇其實不算電影筆記
然後本片女主角之一的宮哲
在電影裡的樣子和個性
完完全全
是我的必殺類型
但這當然也不會是本篇的重點...
--------以下正文開始------------
最近快要過農曆年了
不少人都會在這段期間裡
離開台北
回到鄉下過節
我們的鄉下
在嘉義六腳鄉
而我們並沒有要回去過年
因為在老家等著兒孫回來團聚的爺爺奶奶
早就不在人世許久了
有的只剩那間老厝
殘留老人家生活痕跡的老厝
腳踏車工具間`磚頭灶腳和大桌子長凳子
那些舊家具和大棉被
不太改變的
靜靜留守在那
而在我們的孫子這輩中
和那間老厝最有感情
公認最受爺爺奶奶疼愛的孫子
就是我
小時後的寒暑假我總是在鄉下渡過
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
我總是在鄉下`騎著我的紅色腳踏車
每天想著要如何跑的遠一點
期待在無聊的鄉下能夠發生一些新鮮事
而每到寒假時候
我最期待的
當然就是過年了
爺爺奶奶期待見到許久不見的兒孫們
我則是期待看到和我同一輩的孫子們
讓我有玩伴可以解悶
就某方面來說
那時候的我和爺爺奶奶等候過年的心情
是一樣的
親戚們全從各地而來到了這間大厝
奶奶和媳婦女兒們燒菜做飯
男人幫忙整頓後院的小菜園
幫老厝做個大掃除和翻修
小孩則是一群到處跑到處瘋
玩累了則不時的煩大人們
問到:什麼時候可以吃飯?
(現在才驚覺自己小時候,也是那麼欠打)
大厝從下午就一直開始飄香
然後到了晚上
吃不完的肉阿`魚阿`肉阿`魚阿的
好像一輩子都可以這麼飽的感覺
吃飽了則翻桌
侯家大賭場閃亮登場
紅包也在這之前拿到手
作為我們小孩子的基本籌碼
想要有更多紅包錢
就得和侯家的眾多賭鬼們大戰
靠自己的本事下海搏鬥
或是聰明投資厲害的高手
跟著加注賭金`收取紅利
別以為大人們總會讓小孩
侯家的大人們`可是會讓小孩輸到意識上脫褲的
從小就得跟大人們鬥智耍心機
在人心險惡的環境中求生存
因為侯氏大賭場的磨練
我的賭博類紙牌遊戲
比起一般人`還要厲害一些
最後總是幾家歡喜幾家哀
我則當然是屬於歡喜的那方
然後在院子乘涼泡茶
或是和大家一起擠到大房間看綜藝節目
小孩子守睡到十二點以後
然後每個都滿足的累到睡著
(輸錢的幾個除外)
......................
一覺醒來
我人在台北
摸不到磚頭`聞不到木頭香
停在門前的不是我的紅色腳踏車
而是鄰居的鞋櫃和一堆雜物
親戚雖然大部分住不太遠
但也並不像在鄉下時那麼熱絡
小孩子則是更少聯絡
結婚的結婚`離婚的離婚
有事業沒事業`在唸書沒唸書的
只是親戚間茶餘飯後的研究議題
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特別往來
爺爺奶奶
早在我國中時大哭一場後
就在也不太去想
去悼念他們和回憶了
前幾天
我看了我們倆這部電影
陌生的老婦和年輕女孩
陌生的老房子和小院子
卻給了我非常熟悉的感覺
有一場過年的戲
老房子貼滿了過年的吉祥紅紙
打著好多盞燈籠
女孩和老婦一起`默默吃著冷掉的年夜菜
安安靜靜的室內`只有電視機和綜藝節目的聲音
室外則放著不知從哪燃放的煙火
那個空間和人的情感
讓我一度哭了出來
我也曾像這樣
陪伴我的爺爺奶奶
等待親人們的關懷
或是期待會發生點什麼事
而我想到我不在嘉義的那幾年
沒有過年的時候
爺爺奶奶就是像這樣
倆個人吃著飯
說著話或不說話的
一口一口配著飯
過日子
我好捨不得那些逐漸被都市淹沒的東西
我好不想我們都要這麼有效率的過日子
我好難過我們終究要離開那些
老的人`老的地方`老的環境...
然後我們有天也會變老
被遺忘
最後
最後只能謙卑的
期盼不停前進的世界裡
能有一個人能夠回回頭
看一下自己
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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